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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節:獲贈斷念 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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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原來這個也不是很難嘛,說罷便舉起手指,嘴裏念著生火令,果然一個小火點就在手上了,火夕師兄,我該不用去廚房點火了吧。

眼睛看著那個小火點在手上忽大忽小,手指便搖了起來,手指上的火點仿佛也跟著節奏在翩翩起舞,十月覺得這樣很有趣,搖動的幅度也變大了,突然支撐身體的手肘從書邊上滑下去,重心沒穩,便摔向那堆剩餘的書了,剛好頭撞到書角邊,哎呀,好痛啊,卻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,仔細一看,糟了,那堆書本燒,燒起來了,本來只是一小點火,卻突然越燒越大了,十月呆住了足足有一刻,水,對,去找水來,說罷便轉身想出去,一轉身便撞上了什麽東西,還軟軟的,不像是墻吧。擡頭一看,居然是那個怪人,只見那人衣袖輕輕一揮,那火就熄滅了。

十月極為崇拜的看著眼前的人,前兩次都沒有如此近距離的看著他,原來這人的五官竟是如此精致,像是人為精心雕琢出來似的,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酒香,卻不失仙範。

“為何半夜在這生火?”那人淡淡的說,言語間仿佛沒有任何聲調,讓十月打了一個顫抖,不敢再看著他了。

“因為,因為今天剛學了這個法術,剛好想起了想練一練,卻沒想到不小心,把火弄到了書上了。”

沈寂半刻後,從耳旁傳來了淡淡的聲音,在本是半夜的空氣增添了一絲絲寒意,“為什麽不用法術將火熄滅。”那人看似一動不動,好像聲音不知道是從哪裏飄蕩出來的。

十月撓了撓自己的頭,低下頭不好意思的說:“因,因為對水系的課沒有認真學,一急起來就什麽都忘記了。”

當十月再次擡頭時,眼前的人卻不見了,十月連忙跑出去,“誒,你的劍啊,我怎麽還你啊。”卻不見了人影,只剩聲音回蕩在空空的走廊之上。這真是個怪人,總是莫名其妙的出現,然後又莫名其妙的消失,看著眼前那十幾本被燒壞的圖書,心想明天肯定會被桃甕狠狠的罵一頓了,畢竟桃甕是如此的愛書如命啊。

第二天早上,“蒿十月,你昨晚在藏書閣都做了什麽事情,為什麽有十多本書會被燒壞了,說!”桃甕氣的連胡子也翹了起來。

“回桃甕,是由於弟子在休息時突然想起白天火夕師兄所教的生火術,所以想加緊練習,卻沒料到會鑄成大錯,請桃甕責罰。”十月邊說邊在想,最近的運氣怎麽這麽差啊,怎麽接二連三都是被罰啊。

“罰你兩天內把燒壞的書都抄一遍,還有罰掃藏書閣兩個月。”什麽,這燒壞了總總有十多本書啊,這兩天內怎麽可能抄完呢,就算是我不睡覺估計也抄不完吧。

只見十月滿臉懊悔,哀求道:“桃甕,你看我就算兩天不眠不休也估計抄不完這書,您看,可不可以稍微寬恕一點啊?”

桃甕看了看十月,便緩緩說道:“念在你之前打掃藏書閣還是挺認真的,那就五天內,最晚五天後交到我這來,下去吧。”

☆、錯亂情迷

“十月,我抄的手好酸啊,一個下午才抄了一本,十五本啊,五天怎麽可能完成呢?”若蘭揉揉自己的小手,不滿的小聲嘀咕著。

“好若蘭,你已經對我夠好的啦,辛苦啦辛苦啦,你先回去吧,我在這裏再抄一會在回去。”說完便繼續埋頭抄寫。

若蘭看著十月如此認真的抄寫,便不忍再打擾了,“好吧,那你記得早點回來,我先回去了。”

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裏,朗坤看著轉動在手上的球,突然覺得非常無趣,心裏想著要做點什麽好呢,想著想著,眼睛突然明亮起來,便匆匆離開房間,朝著藏書閣走去。

來到藏書閣門前,推開門便叫:“十…。”卻發現這丫頭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,壓在她底下的是還沒抄好的書本,朗坤心裏產生一絲莫名的心疼,眉頭略皺了一下,雖然平時喜歡捉弄十月,但他還是十分緊張她,就如上次在外發現突然不見了十月,他內心產生的前所未有的恐懼,慌張,到他看見十月一步一步的邁向潭中,他恨不得跳進去把她拉出來的慌張,卻忘記了原來她中了鬼的幻術,才在慌亂間消滅了那鬼魂,把十月從潭中救出,他不知道為什麽他居然會如此驚慌,怕她受傷,怕她難過,朗坤邊想邊輕嘆了口氣,走到十月的身旁坐下了,拿起筆,默默的抄寫。

抄了將近一半,那丫頭居然還沒睡醒,眼光落在十月身上,泛黃的燈光傾瀉在十月的臉上,那臉上清晰的輪廓是如此的分明,白暫的肌膚上還帶著些許陰影,那個泛著粉紅的唇微微顫動了一下,看得朗坤有些迷亂了,身體不知不覺的往十月身上靠去,想在十月的額上輕吻一下,是那麽的情不自禁,不能所己。

快要吻上去了,朗坤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,“嗖”,一道力氣點在了朗坤的身上,“誰?”朗坤意識到自己被點穴了,身體動彈不得,不管他如何用力,還是無法解脫。

也許是聽到朗坤的聲音,十月眼珠轉動起來,雙手往前懶懶的伸了個懶腰,一睜開眼睛,卻發現朗坤離自己的臉已經不到一個拳頭的距離,“啊!你在這幹嘛。”一聲尖叫劃破了寧靜的空氣。十月趕緊雙手抱拳附在胸前,慌張全寫在臉上。

遠處的人嘴角輕輕上揚,這孩子怎麽這麽喜歡雙手抱拳放在胸前,便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,一瞬間眼眸子底下卻湧現了覆雜的情緒,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,明知道那孩子只是與小骨非常相似,卻總三番四次的把她當做小骨,心不自覺關註她,看到她在藏書閣裏失火了,心頭卻湧起了恐懼感,甚至看到剛才一幕卻感到莫名的憤怒,手不自覺便出手阻撓,白子畫,你的定性何時變得如此不堪,幹笑了一聲,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所在所為。

只見朗坤連眼睛都沒有打開。“我,我是好心過來幫你抄書的,看到你臉上有只蚊子,剛想幫你趕走,卻不知道遭哪個小人暗算了,別廢話,快幫我解開穴道。”朗坤一副認真的說,十月看著另外一邊已經抄了一半的書,就相信了朗坤的話,但撓撓頭,小聲的問:“這個,這個穴道在哪裏啊。”只可惜朗坤看不到十月臉上窘迫的表情,一定很可愛。

朗坤心裏好像有一塊石頭掉下來砸到腳般痛的感覺,自知自己的穴道今晚也沒有辦法打開了,便說道:“那十月,你看,我這個姿勢很費體力,再說如果等到明天才解開穴道的話,我的腳肯定很酸軟的,不如你幫我身體擺成躺下的姿勢吧。”

十月聽了朗坤的話,一想也覺得很有道理,當初自己被點穴了才那麽幾刻,恢覆時腳就已經很酸軟了,想著就用手想把朗坤推倒,但無奈朗坤太重了,而自己的力氣又太小了,根本推不動啊。

當十月在糾結著到底怎麽辦的時候,突然臉上出現了一副竊喜的樣子,一只手指放在嘴邊,似乎還在思考著,反正朗坤現在也看不到,手不夠力量,那就用腳把他踹下去吧,反正他平時這麽愛捉弄自己,現在機會來了,十月似乎對這個辦法很滿意。

十月把雙腳舉得高高的,瞄準方向,準備一腳踹到朗坤的左右兩肩,那他就可以躺下啦。

遠處的人眉頭微微皺了起來,這孩子打算做什麽呢?本也沒打算怎樣,便只是不願看到他靠近那孩子罷了。想著便揮手一彈,一道力氣便解開了朗坤身上的穴。

動彈不得的朗坤突然感覺背後被一道力氣點了一下,隨即感到身體上的力量恢覆了,心想太好了,剛睜開眼睛想站起來,卻看見兩只腳已經朝他飛來,朝著那股力量,朗坤隨即被踹出幾步遠。

十月的眼睛掙的無比的大,卻滿是驚慌之意,“這,你怎麽可以動了啊。”由於朗坤他剛剛被點穴了,點穴了自身變得僵硬,故需要用更大的力氣幫他躺下來,十月剛才那雙腿可是用盡了全力了,想不到……

“蒿!十!月!你踹我幹嘛。”朗坤一臉痛苦的說著,不斷的用手撫著胸前,“我真是太閑了沒事做,過來做好事,卻被人當球似的踹飛了。”

十月看見朗坤一臉的痛苦,趕忙過去用手輕輕撫著朗坤的雙肩,一臉的不好意思,卻不知所措。突然她發現朗坤的手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手,疑惑的看著朗坤,只見朗坤一改了平時的慵懶神色,目光變得如此柔情似水,輕喃著:“十月。”

十月臉一下子變得通紅,連忙抽出自己的手,緊張的有點口吃的說:“那個,朗坤,你沒事就好,謝謝你今天幫忙哦,這時辰不早了,我要回去了,要不若蘭她會很擔心的,我先走啦。”

十月剛說完便不見人影了。只留下有點失落的朗坤獨自坐在藏書閣,看著那昏黃的燈光,腦子裏卻不自覺的浮出了剛才那幕,目光又如剛才那般溫柔似水。

深夜的走廊是如此的偌大卻空蕩蕩的,一陣風吹過來,只聽到外面樹葉的搖曳聲,周圍空氣卻是如此死寂,腦子浮現起當初在叢林裏遇到的鬼魂,好像當時也是如此的鬼魅般寂靜,想著便有一陣冷顫用上心頭,微閉著眼睛,腳步卻越來越不知覺的加快速度,一轉彎,便撞上了什麽東西。

十月更是緊張的閉上了眼睛,不敢動一下,臉上的小巧的五官都快要皺成一團了,心想這條路每天都走許多遍,這裏轉彎應該是沒有墻的啊,怎麽撞上了如同墻一般的東西,但是這墻卻軟軟的,十月不自覺的稍稍移動了頭部一下,確實是軟軟的,難道,我真的又遇到什麽東西了嗎?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酒香,難道我是遇到酒鬼了。雖然十月心底很害怕,卻不敢動一下,頭就一直埋在那墻上,生怕會發生什麽。

時間仿佛就停止在那個瞬間,像有千年萬年似的,卻被一聲輕柔的聲音劃破了此刻的寧靜,“我贈你的劍,會用了嗎?”

眼前心底裏多少次想用雙手緊緊抱著俯在胸前的人,卻化作如此簡單的九個字,內心情緒的起伏讓這人手緊握成拳,竟輕微顫動了幾下,沒有人能了解他的內心究竟是如此的糾結覆雜。

看到自己再一次撞到那人的胸前,十月竟有點害羞,臉上泛了一點紅暈,不同於上次,上次匆忙間撞到了他的胸前,但由於事出緊急,加上要救火,也沒有覺得多不好意思,但這次,在這般寂靜且幽黑的長廊之上,何況自己俯在他胸前這麽久,十月心底裏好像有一只野馬在狂亂的跳著,十月不敢擡頭,卻挪著身體慢慢往後移動,慢慢離開了那堵墻。

十月想著眼前的這人,心裏卻有股莫名的緊張感,“那個,最近比較忙,也沒怎麽去練習,所以…”

他是知道的,他知道這孩子最近除了上課便是在藏書閣裏,哪有時間去練劍,但是卻忍不住的出現在她面前,這問題問出來卻連自己都覺得可笑,但卻無法抑制。

“你看著,我教你一套劍術。”說罷便在十月眼前揮灑起來。

那絲潔白無瑕的月色傾瀉在眼前之人身上,加上這人身穿白色大袍,竟與之天衣無縫的融洽在一起,那把烏黑的長發隨著出神入化的劍步輕輕飄動,帶著臉上那股冰冷的氣息,卻讓人愈發生出一種疼惜之意,十月就呆呆的看著眼前那人,眼底卻湧上了一絲淚水,好一會才緩過神來,我這是怎麽了。

擡頭間,卻發現眼前的人不見了,只留下那抹孤單的月色。

這人真是奇怪,總是來去無影的,十月輕聲喃喃道,便往自己的房間走去,今天遇到的怪事可真多,朗坤幹嘛這麽溫柔的看著自己呢,一想起來,便打了一個顫抖,算了,不想了,我要好好睡一覺才行。

☆、心系姐姐

第二天上火夕師兄的課,說著說著師兄走到我身旁,“十月,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了,你學會了生火術了嗎?還是打算要去廚房幫忙生火啊?”

“回師兄,我已掌握生火術了。”十月說完便低聲喃喃一句,一把火就已經在手指上了,自信的看著火夕。

只見火夕奸險一笑,便緩緩道:“若是下次要練此術,就去廚房去練吧,要不我也會被桃甕責罰哦。”

堂下一些知道內情的人很辛苦的忍住了笑,面容扭曲。

這真是好事不出門,壞事傳千裏啊,看來大部分人都已經知道我差點就把藏書閣給燒了吧。

剛好和朗坤的眼神對上了,只見他一如平時慵懶滑稽之笑意,仿佛昨晚的那般柔情是自己發的一個夢似的,也罷,這樣更好。

上著課,心裏卻想起了姐姐,不知道姐姐現在怎樣了,進來長留已經半年有多了,卻沒有再見到姐姐,也沒有任何姐姐的消息,難道姐姐出了什麽意外嗎?十月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,不行,我要回去找姐姐。

好不容易等到下課,十月轉頭向若蘭說:“若蘭,我很擔心我的姐姐,我要請一段時間假回去看望她,我不在,你好好好照顧自己,知道嗎?”看著若蘭,十月卻是不太放心,但眼下回去找姐姐才是最重要的。

“那,十月,你要趕緊回來,我會很想你的。”若蘭撒嬌的抱著十月,依依不舍的說。

“放心吧,我看完姐姐我馬上就趕回來了,還要參加仙劍大會呢,這段時間你要好好練習,知道嗎”說完便摸著若蘭的頭,眼看仙劍大會馬上就到了,卻在這個關鍵的時間上外出,也不知道能不能完成跟姐姐的約定呢。

十月到處在找班導清流師兄,卻差不多把大半個長留都翻遍了,始終沒有找到他,失意的走在長廊上,兩只手一錘一錘的,仿佛在想著什麽事情,走到走廊的盡頭卻發現在那角落裏蜷縮著一個人,細看,卻竟然是一直在尋找的清流師兄,印象中清流師兄特別愛喝酒,每次見到他都是先聞其味再見其人的,看師兄似乎也是醉了,但是。

十月彎下身子,輕輕喚道:“清流師兄,清流師兄,我是十月,這個我想請半個月的假,可以嗎?”十月看師兄沒什麽反應,便湊前去想叫醒師兄。

突然清流師兄把身子俯前,在十月的耳朵旁輕輕問到:“去哪?”動作之快,十月都還沒得及看清,卻聽到耳旁傳來淡淡的聲音,還夾帶著一絲微暖的呼吸聲,十月緊張的不敢呼吸,身子下意識的往後傾,“我,我回去想探望我姐姐,我來長留已經半年多了,非常想念姐姐,所以想回去探望。”十月慌張的連說話也斷斷續續的。

片刻的安靜之後,“去吧。”兩個字輕輕的說出,眼前的人又已如剛見那般蜷縮在那角落,淡淡的月色更能襯托出他的孤寂之感。但十月的心底非常高興,因為她終於可以回去看望姐姐了,心底真的是非常的思念。

踏出長留,回頭看著這長留仙山,回想到這半年以來的點點滴滴,心底卻生出一絲不舍之情,這裏就像是我的第二個家,有我的好朋友在等著我,我一定要趕緊回來,說完便離開長留了。

七月的天氣酷暑炎熱,連續趕了幾個時辰的路,早就口幹舌燥了,看到前面高掛著茶字,十月心裏一陣歡喜,終於可以喝上一杯茶了,實在是太渴了。

十月一屁股的坐在椅子上面,“老板,來一壺茶。”

老板隨聲望去,看見來人是一個摸約十三、四歲的女孩,滿頭的汗珠卻掩蓋不住女孩的水靈秀氣,老板那臉上露出一絲狡猾的笑意,便拿起一壺茶放在十月的桌上。

十月擡頭一看,看到了老板狡猾的一絲笑意,但也沒多想便說:“老板,再來一籠包子吧。”

“好勒,”不久一籠熱騰騰的包子就送到桌上了。

十月用筷子夾起了一個包子,咬了一口,就看到肉包子裏面的汁都漏出來了,隨即散發著濃郁的肉香味,真好吃,剛想再咬一口,卻發現眼前模糊起來,連力氣都使不上了,便失去了知覺。

再次醒來時,卻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個陌生的房間,有一個男人背對著自己坐在那桌子邊喝茶,那男人手持一把扇子,一手端著一個茶杯,倒是非常愜意,十月低頭看著自己已經更換過的衣服,再看著眼前的男人,努力的回想發生過什麽事情,卻只記得在吃完包子後就暈倒了,後面什麽都不記得了,難道…難道…

“啊,你是誰?”十月尖叫了起來,下意識的緊拉著被子。那人緩緩的轉過身來,“怎麽是你?”十月發現眼前的人居然是那天在太白後山遇到的那個人。

“姑娘,在下恰好經過那茶店,看見那店家想把姑娘賣到青樓當中,便出手相救。”看著十月那雙手緊握的被子,像是想到了什麽,“姑娘別誤會,我乃請一婦人替姑娘換的衣服。”

東方彧卿一臉笑容的說,那人笑起來就像是有什麽魔力,居然可以讓人覺得如此溫暖。

十月緊握著被子的手也慢慢放松了,低聲說了句:“謝謝。”

東方彧卿不緊不慢的說:“若姑娘仍心存芥蒂,在下願意一生照顧姑娘。”東方彧卿臉上的笑意更濃了,那眼睛透著萬般的柔情,直勾勾的看著蒿十月。

十月好不容易回過神來,差點就給那笑容給牽走了。“沒有沒有,我心一點芥蒂都沒有,放心吧,謝謝你救了我,我們就此別過吧。”想到姐姐,十月內心又著急起來,要趕緊找到姐姐才行。

“姑娘,請問你要去哪裏呢?姑娘孤身只影的走在這荒山野嶺中,恐怕會遇上流氓、野獸不定,在下本就是打算出來游山玩水,不如就與姑娘同行吧。”東方彧卿邊搖著手中的扇子,一邊帶著笑意的說。

雖然說同行更安全,但畢竟孤男寡女的,還是不妥,便出言拒絕:“我此行要去南方的一個小島上,公子放心,我乃長留弟子,在門中已習得本門劍術,能保平安。”這話說出來自己也覺得可笑,平安就不會差點被賣去青樓了。

“十月姑娘,在下救了姑娘一命,可有一個不請之求。我喜歡游歷海島,但對此地不熟,若姑娘不嫌棄,能否帶著在下游歷一番呢。”東方彧卿笑著說,臉上卻有自信之喜。

救命之恩啊,看來沒那麽容易甩掉他了,那帶著他同行便是,有機會的時候再甩掉他好了。

七殺殿內,殺阡陌已經閉關修煉了七天七夜,緩緩的睜開眼睛,看著這熟悉的大殿,仿佛如從前一般,但卻只剩下單春秋一人在自己身旁,神情不免有些暗淡,三個月前與曠野天大戰後,曠野天變在這七殺殿設下了強大的結節,這三個月來,殺阡陌一步都沒有踏出這個大殿,心裏卻時刻在擔心小不點,小不點,原諒姐姐沒有去看望你,姐姐也很想你,但是,殺阡陌搖搖頭,輕嘆了口氣。

單春秋看著失落的殺阡陌,心裏悔恨至極,屬下無能,當初屬下如果能好好監管曠野天,便不會發生現在如此事情,魔君,你等著,我一定會幫你拿回這一切的。

“那個,你叫東方彧卿是吧,不如我就叫你東方吧,要不老是叫你公子公子的好奇怪啊。”十月一臉認真的看著東方彧卿說,臉上笑靨如花。

這樣子,這語氣,這表情,往事的一幕好像重演了一次,東方彧卿眼眸底下湧起了一股柔情,嘴角也不自覺的微微上揚,突然有一種緊緊擁抱眼前人的想法,卻覺得手有千般重,無法舉起。瞬間,那眼眸底下又恢覆了往日的笑意盈盈。“好啊,十月,我以後叫你骨頭好不好,我覺得骨頭這個名字挺適合你的。”

十月嘟著嘴看著東方彧卿:“哪裏好了,我又不愛吃骨頭,我長的又不像骨頭,幹嘛要叫我骨頭啊。”

“好嘛好嘛,以後我就叫你骨頭了,骨頭,我們走吧。”說完,東方彧卿便推著十月往前走了。

終於來到了那個熟悉的地方,十月的心顫動了一下,看著眼前的這片池塘,那大大小小的荷葉把池塘都遮蔽得嚴嚴實實,一支支荷花爭先冒出頭來,似乎想展示給這難得的路人看,那池中心的那個小亭,承載了十月慢慢的回憶,以前我總是拉著姐姐在這個長亭給我講故事,仿佛也就是昨天的事,姐姐總被我纏得沒辦法,卻又不舍得拒絕我的那副樣子,臉上自覺的露出了滿滿的幸福感,突然發現有個東西在眼前晃了晃,原來是東方拿著扇子在我眼前晃動著。

“骨頭,你在想什麽啊,我都快變成透明了,這個池塘景色很漂亮啊。你看那白蓮花,出淤泥而不染,多麽潔白。”東方彧卿也若有所思的說著。

“我以前經常和姐姐在這裏游玩的,這裏有太多美好的回憶了。”十月的語氣裏帶著滿滿的不舍。

“姐姐?骨頭,你還有姐姐啊?”東方彧卿像發現了什麽新奇的事物似的,難道殺阡陌在骨頭面前還是用一個女人的身份,這真是難為堂堂之上的魔君了,想著想著便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
十月沒有發現東方彧卿的異樣,卻著急的往小路走去,邊走邊呼叫著:“姐姐,姐姐,你在哪裏?小不點回來啦,姐姐,你在哪裏?”

這村落位置偏僻,而且異常的小,一眼看去僅有三間房子,在空蕩蕩的村落裏顯得格外顯眼,這種極為狹小之地再下一個普通的結節,也難怪就連白子畫這兩百年來也尋覓無果,殺阡陌可真是煞盡苦心啊,只見骨頭著急的跑進每間房子跑來跑去,卻沒有找到姐姐,表情既是失望又是擔憂,片刻之後,便拿起骨哨吹了起來,一聲比一聲催的著急,仿佛把自己心中的著急都要吹出來。

此時,在七殺殿中的殺阡陌聽到骨哨的聲音,用手一抹,卻發現小不點居然回到那個小村落找她,看到小不點臉上的擔憂,殺阡陌又氣又悔,卻又無能為力,小不點原諒姐姐,姐姐不能聽到你的骨哨聲便趕來看你了,再看,居然發現東方彧卿在小不點的後面,心頭微微放松,緊皺的臉上也放松了不少,看來果真什麽事情都不能瞞過東方彧卿,不知道他這次又打什麽主意呢?不過也好,至少有他在,小不點暫時不會有危險,小不點,你等著姐姐,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去找你的。

十月吹了一聲又一聲的骨哨,但卻沒有看到姐姐的身影,又是緊張又是害怕,緩緩的蹲了下去,淚水也在眼眶中打轉,隨時就落下來了。東方彧卿慢慢走到十月身邊,蹲下來說:

“骨頭,也許你姐姐現在有什麽事情不能過來呢,別擔心,如果你相信我,我會繼續幫你找好嗎?”十月看著東方彧卿那種溫暖的笑容,剛在打轉的淚水就落了下來了,東方彧卿伸手替十月抹去臉上的淚水,嘀咕著:怎麽這麽容易就哭呢。

待十月的情緒好點了,東方彧卿便說:“骨頭,既然找不到你姐姐,我定會盡我所能幫你找的,此去長留山路遙險峻,我就送你回去吧,要不我不放心。”

看著眼前那人如此誠懇的神色,十月內心還在找不到姐姐的痛苦當中,便不想拒絕,點頭答應了。

☆、嶗山遇劫

趕了一天的路,還是沒能夠趕回長留,便在嶗山下的一個客棧住下來了,一路上東方給我講了一些關於妖神的故事,我就說嘛,妖神明明是為了救他師父才一步步獲得妖神之力,再一步步被逼成為妖神的,桃甕還說我一派胡言呢,想起來覺得妖神還是挺可憐的,既是為心中所愛盜取神器,到頭來卻為最深愛的人自殺,看來愛確實是一個很重的字啊,聽著聽著,一天就這樣過來了,卻感覺時間覺得這麽快。

想著想著,東方便走進來了,“骨頭,我有一樣禮物要送給你。”說完便展開手,一條很可愛的小蟲子安靜的躺在他的手心,好像熟睡了一般。

“好可愛的蟲子啊。”十月從小就喜歡各種蟲子,覺得它們很可愛,但每次都會被姐姐一臉嫌棄的樣子讓我拿開,眼前的這條蟲子與我平時看到的與眾不同,看著它就從心底裏很喜歡,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。

“不過呢,這條蟲子還沒睡醒呢。”東方彧卿的眼眸閃過幾分暗淡,所以我要把它封印在玉佩當中,當它睡夠了,它就會鉆出來哦。”說完就見東方彧卿舉起手指,嘴裏輕輕念著,那蟲子邊化成一道光飛進了玉佩。

“東方,這個好神奇啊,這蟲子就在裏面嗎?那它什麽時候才會醒啊?”十月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一切,好像有點不可思議。

東方彧卿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,看著十月說:“骨頭,它總有一天會醒過來的。”說罷便幫十月戴上玉佩。骨頭,當你恢覆記憶之日,便是糖寶蘇醒之日,我知道糖寶對你來說是多麽重要,對於我來說也一樣,我已經盡我的能力去救糖寶了,但是也只能做到這裏了。

第二天早晨,十月早早的起來,便悄悄離開了客棧,東方,這裏離長留山已是非常之近,你就不用擔心我了,謝謝你一路上的照顧。

剛沒走出幾步,便看到嶗山山頂籠罩著一個巨大的漩渦,漩渦之上居然又是那個巨大的容器,難道,七殺又出來作亂?十月心底非常著急,不知道是繼續回長留還是上嶗山幫忙,想想身為長留弟子,見到他派有難必定是要伸出援手,但是自己學藝未精,怕也是幫不上什麽忙,說不定還白白送命了,怎麽辦。不管了,先上去看看,便想著禦劍飛上嶗山。

突然感覺手臂被人用力拉著,回頭看居然是東方彧卿,“骨頭,不要去,危險。”只見東方彧卿一臉著急的說。

“東方,我身為長留弟子,看見他派有難,定然不能坐視不理的。”十月堅定的看著東方彧卿說。

只見東方彧卿笑了笑,果然骨頭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性子,便說:“那我陪你一起去,在下略懂機關之術,說不定能幫上些忙。

“但是…東方,這很危險的。”話都還沒說完,只見東方彧卿雙手一點,便喚來一只紙鶴,往嶗山上飛去。

十月趕緊追上東方,卻好奇著眼前這人雖然是一介凡人,但卻連這般機關術也知曉,太厲害了。

登上嶗山,卻被眼前相似的一幕驚嚇到,與上次在太白所見相同的是,眼前的人被栓天鏈困在了殿中,那數千條螢黃色的細線居然如出一轍的相連起來,一端連接著人,一端連接著那個巨大的容器,只見眼前的人面部痛苦,仿佛想掙脫卻無能為力,與上次不同的是,有一只巨大無比的怪獸在大殿外的門上,仿佛在守護著裏面所在進行著的事情。

那只怪獸足有十個人高,皮膚呈暗黑色,都是一層層的皺褶,嘴巴裏都是鋒利無比的牙齒,有兩只長長的卻無比尖利的牙齒,仿佛輕輕一碰地面,地上就會出現一個大窟窿,眼前的怪獸是俯在地上休息的,但呼出的氣也足以形成一股颶風。

十月看得內心盡是害怕,但卻不知道應該怎麽辦。東方彧卿看著前方發生的一切,眉毛緊皺起來,喃喃自語說:居然是睚眥獸,此乃上古十大妖獸之一,本應該在洪荒,怎麽會在這裏呢?曠野天到底要做什麽呢。不行,來不及了,只能這樣做了。

“骨頭,借點血來。”東方彧卿說完便拿出小瓶子,用小刀指輕輕一劃,便把血滴進瓶子中。

十月一臉不解的看著東方:“東方,你這是…”

“骨頭,沒時間解釋了,你聽我說,如果你想救它們,那你現在就要把那個怪獸引開,給我一刻鐘的時間,我便能把裏面的人救出來。”東方彧卿緊張的說,語氣間透著從所未有的慌張。

十月不可置信的看著東方彧卿,“什麽,我引開那怪獸,我怕…”那只怪獸隨便輕輕一口氣,怕是已經把我吹下嶗山了吧,我怎麽能引開它呢,還一刻鐘的時間,但看到殿中的人那般痛苦的神情,十月便深呼了一口氣,慢慢朝著那怪獸走去。

東方看著那遠去的身影,骨頭,你忘記了你在蠻荒曾經一統妖獸,這睚眥獸肯定能記起你的,放心吧,便揮指一彈,專心的擺弄著眼前的棋盤。

十月小心翼翼的走向怪獸,不敢發出一絲絲聲音,那怪獸像是感應到了什麽似的,猛的睜開了眼睛,看到眼前的人慢慢的站了起來。

十月看見那怪獸睜開了眼睛,一陣強烈的恐慌從心頭冒起,便撒腿便向外跑,那只怪獸不緊不慢的跟著十月,就像一只巨大的小狗在主人身後溜達,十月拼命的往前跑,跑,跑,卻跑到了一堵墻前,十月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,居然,居然跑到了一堵墻前,這下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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